当古人面对灾难丨为何眼前风狂雨骤，画中却是山水林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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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04 13:23:45 来源：顶端新闻

八面来风

近期，杜苏芮不断刷屏，先是多地暴雨，后是登录河南，接着停止编号，今天更给北京留下一片狼藉。忽然就对这个名字听起来像个可爱的小姑娘的超强台风好奇了起来，为什么会取这么个名字呢？

原来，最早是日本气象厅给台风起4位数的编号，前两位是年份，后两位是台风顺序号。后来，咱们国家也采用了这个方法。再后来美国军方也开始给台风起名字，不同的是他们以人名来命名，当然了，这是非正式命名。

世界气象组织台风委员会看到后，觉得这种方法很好，更便于人们记住，于是从2000年开始，西北太平洋形成的台风名字开始亚洲化。

(资料图)

看着这些名字，是不是有一种浓郁的传统文化氛围扑面而来呢？

其实在两千多年前的《吕氏春秋·有始览》就有关于台风的记载，那时的台风被叫做“八风”，因为平时的风向大多来源于同一方向，而台风是旋转移动的，因此在当时的古人看来，这就属于是“八面来风“的特殊天象。

受当时科技条件的限制，人们并不明白台风形成的原理，所以关于台风的记载和说明挺少的。幸好，人们用诗画记录下了当时的情形，只是画中没有现实的凶险，反而有着极致的浪漫。这是为何？

骤雨将至，《风雨归牧图》

苏轼在《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楼醉书》中说：“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大雨裹挟着白色的雨点砸在船上，水花四溅，就像千万颗珍珠从天上倾泻而下，淋漓飘洒的急雨更是表现出了雨的刚劲雄浑之美。

宋代李迪的《风雨归牧图》可谓是表现疾风骤雨的经典之作。“牧归”，在村野中是习以为常的事，但作者把它置于风雨的特定环境中，“风雨”就成了作品的“灵魂” ,不仅连接着画面的结构，也点醒了作品的意趣。

作品描绘的是南宋时期的河南某地，两个牧童沿柳岸归牧，忽然狂风袭来，吹得树木的枝条左右摇曳，走在前方的牧童虽披蓑衣、戴斗笠，却依旧俯下身子瑟缩在牛背上。就连牛儿也被疾风吹的左顾右盼，举步维艰，低着头、曲着身子缓慢前行，也从侧面暗示着即将到来的雨势之猛烈。

后方的牧童头上的斗笠已被暴风卷落在地，转身向后趴在顶风前行的牛背上，欲捡起落在地上的斗笠，但又由于风势过疾，导致牧童犹豫不决。画面中黑云压顶、浓雾滚滚、天色灰暗，也让人对雨势之大有了遐想。

李迪还运用娟秀精细而流畅的笔法、激奋跃动的线条和浓淡相济的设色，除写出柳丝翻飞芦苇倾倒风向外，更渲染出一湾清水涟漪与一片昏蒙蒙天色相接，使这场狂风骤雨即速来临之气势跃然纸上！正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虽然没有用雨点直接表达出雨势却更令观者似感触到空气中含有一丝丝雨意的清润，委实高明。

风雨洗心，《溪山风雨图册》

王蒙的外祖父赵孟頫、外祖母管道昇、舅父赵雍、表弟赵彦徵都是元代著名画家。他的山水画先是受到赵孟頫的直接影响，进而师法王维、董源、巨然等人。元末，他做过“理问”、“长吏”一类的小官，后来因爆发农民起义，弃官隐居黄鹤山多年。

而这套册页便是他这一时期的作品，虽多用披麻皴，但笔法却更为细微，可见他是对董源、巨然进行了个性化的改造的，而山体的相互勾连、扭结所达成的奔腾之势，则完全是王蒙的个人图式了。

《溪山风雨图册·之一》是一套十开的山水画册中的一张。在这张册页上，王蒙描绘了风雨如晦的时刻。群山如聚，从远处推向近景，山顶之上云雾腾腾，连着广漠的天空，雨水从天空洒下，浇淋着每一个角落。湖水在风雨中泛滥着，跳动着泡泡，白亮亮的一片，波动着向远处延伸。

树木在风雨的抽打下向着风吹的方向倒伏着，掀起一阵阵呼啸，这儿那儿，此呼彼应。就在这风雨交加的时刻，一条条小船划过烟波归向了岸边和山脚，躲避着雨水的冲淋。

而山脚下、树木间的房舍里，有人影浮动，在这大雨天，他们待在屋子里，打开窗子，外面的世界也同时被打开了。

他们就这样感受着风的方向，水的晃眼的波动，树木的呼呼作响，雨的无休止的浇淋，这是在有限的空间里与无限的对话。

在这幅画中，我们在整个空间看不到一个雨点，然而我们却可以通过湖水跳动的感觉，行人打伞的姿态，以及树木的疾速伏动感受到雨的动态。这种意会的方式产生一种间离的效果，使我们能够靠想象来完成画面留给我们的天空的一片空白，这空白充满了强大的势能，我们似乎能听到风雨的振动之声。

皮埃尔·诺拉将历史冲刷干净的过去比作退潮后的沙滩，而绘画则是遗留在沙滩上的贝壳，包裹着未被历史化的记忆。

在面对灾难时，古代的隐士通过主动参与地方公共事务来让自己变得“有用”；而画家则通过将画作为向官员求援的礼物，使绘画间接地发挥功效。

然而，绘画本身不会主动表现灾难，即使那些画并未传世，我们也能猜到，就算眼前世界一片苦海，画中所绘也无非山水林泉。

因为山水画的起源就是现实的逃离，那座尘世之外令人向往的仙山，同样也是困住画家自己的无用之山。

而对画家来说，画根本无需替代现实，因为灾难和绘画不过是现实存在的两种方式，前者是身体所在的时空，后者是精神显现的结构。如此，现实既非唯一的真，画也不是必然的幻。#迎战台风杜苏芮##博物馆顶好玩##行走河南读懂中国#

一幅画作，一个故事；一篇书法，一种心境。

方寸之内，黑白之间，画身边风景，书生活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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